二英立

电影《孔雀》要看开屏,你先得看够屁股

与光同尘:


一部故事片,若有性格饱满的人物塑造,就可以称之为佳作。而一个个成功的人物塑造除了演员真切实感的表演之外,还需要一些符号化元素帮助升华。《孔雀》这部电影故事背景发生于70年代末的河南地区,探究的是文革后一个家庭的生活困境,由点及面地让我们这些和平年代的宠儿一起触摸历史在人心淤积的种种伤痕。
冬天孔雀不开屏,但是作为本片的主旨外化元素,它意向化主观性地开了一次屏,只是特别漫长,这正迎合了整部影片的缓慢隐忍的叙事基调,也作为姐姐这一人物塑造的发力点。如果暗绿色调是历史的还原,那一抹蓝正是姐姐这一人物梦中的色彩,她想要自由,第一个梦想便是像伞兵一样翱翔于蓝天。可她总是那悲惨世界最大悲惨的承受者,纵然约“军官”打乒乓球,搭关系,可是没有胖女孩姐姐的精明算计,便丧失了青春时的梦想。自制的降落伞在被母亲撤住的一刹那,便说明了她所有的追求都是黄粱一梦,都是要被压制的。于是有了被母亲压住打针,父亲塞馒头到嘴里的情节。种种不幸之后,姐姐再遇见自己的初恋情人“军官”时,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被放大到了极点,“马路对面啃食一个冷包子,旁边还有孩子”,曾经梦中的“空降王子”,现在不也成了围着老婆孩子,锅碗瓢盆胡子拉碴的凡人了么?
全片围绕姐姐的故事,也穿插了“傻哥哥”和“沉默的像个局外人”的弟弟成长故事。这两个人物形象的塑造在体型上有很强烈的对比。“傻哥哥”臃肿肥胖,当一家人同处于一个画框时,他就可以占去大半,导演在构图上也在说明其在家中的“高高在上”的位置,过年分糖他拿的最多,家中其他人还要从自己手中分出一部分再给他。父母对兄妹的爱从未有过公平可言,一则是因为他傻,二则是因为他是哥哥。可是导演并没有停留在探讨家庭伦理这一命题上,他让哥哥的精明在最后才得以揭示“曾经受外人欺负和压迫挣得的一纸箱烟”,数量之大,足以说明哥哥并不傻,他本身就是一个会生活的人;弟弟体型缩小,一直处在生活的边缘,想一直安静下去,可是原本看起来沉默寡言的父亲也爆发了,因为他认为孩子是一个色情狂,就因为作业本中一个裸女简笔画。从此放弃学业,离家出走,正常思维下,他终于逃离了这个“病态”的家庭,可以展翅高飞了。其实不然,那个时代,到哪里都一样,再回家时和曾经的白衣少年戴上了墨镜,取了一个已经有孩子的女人当老婆,他此举是在向父亲挑战,也是在向当时的时代发问:
人的正确位置在哪里?
导演在片尾用一个长镜头向我们做了解释,人是需要梦想的,纵然生活在牢笼中(时间的,空间的),唯一能做的是发出抗争,坚持抗争,梦想才有可能会实现。就像冬天动物园里的孔雀,观众看见了开屏,也不得不看肮脏的屁股。到最后劝慰自己说:“生活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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